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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受伤的小孩(1/4)

    应隆三十年冬，十二月初九。

    南淳镜河一带闹起了饥荒，难民不断地涌入单泑。

    而单泑的冬天要比别的地方要冷很多，这里的冬天是很少有大太阳的日子的。

    几乎整个冬天都下着鹅毛大雪，积雪覆盖大地一片银白，这儿的风更是冰凉刺骨，像一把利刃，不停地剜着肉，刮着骨。

    这样的天气，街道不宽的小巷里极少有出来摆摊做生意的在外逗留的人就更不多了。

    “大爷，大爷给点吃的吧，求求你。”江绒颤着双手，趴在地上用力地磕着头，对于每个经过她面前的人她都抱着天大的希望。

    万一真的有个好心的人愿意赏她一口吃的呢。

    今天又没有讨到铜板，也没有乞到可以填肚子的。

    她真的很饿，从昨天到今天什么都有没吃，偏偏又是在这样难熬的冬天。她垂着头跪坐在墙角边里看着面前残破不堪的碗，瑟缩着手把碗里的积雪倒出去，碗底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唉，这个冬天还要多久才能过去呢？她总觉得自己快要挺不过这个冬天了。

    每年冬天都要死不少乞丐呢，不是饿死就是冻死的，她也害怕。害怕哪天缩在哪个墙角第二天就醒不过来了。

    江绒又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亲人，又饿又冷，有时也觉得突然死掉了也是不错的。

    “阿绒！阿绒你看看，”良叔一破一拐地拄着棍子地走过来，“你看看这是什么？”他将讨来的脏馒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江绒的眼皮子底下来回晃悠，仿若世间珍宝。

    这是江绒最后一个亲人了，他叫良叔。

    良叔把馒头塞到她的手里，双手又缩回袖笼里取暖，眯着笑眼看着江绒捧着的馒头催促着她快吃。

    因为过瘦，他的喉结显得异常突出，滑动着，咽了一口口水。

    江绒抬起冻得僵硬的脖子看着良叔，她想良叔也一定也没吃吧。

    手里的馒头被良叔捂在心口一直暖着，触感还是温温的。江绒又塞回给他，“良叔，阿绒不饿的呀，良叔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才要多吃一点。”

    良叔又将馒头塞到她的手里：“你这小丫头，哄谁呢？昨儿个都没看到你吃东西，我们阿绒要多吃点才能长得水灵，才能长得高高的。”

    她摇了摇头：“良叔呀，阿绒不饿，真的。”江绒将馒头又塞回给良叔，又拍了拍肚子证明她真的不是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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