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归乡路途(1/4)
青阳城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城墙由青灰色的巨石砌成,上面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远远望去,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雪尘站在城外的山坡上,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城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玉佩——那是母亲苏婉临走前给他的,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尘”字。
7年了。
他离开时还是个八岁的孩童,如今已是身形挺拔的少年。
身边的苏夫人换了一身素雅的布裙,将王者境的气息收敛得如同普通妇人,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沉静,藏着六年来的风雨与默契。
“紧张吗?”苏夫人轻声问,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
雪尘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有点。怕娘认不出我。”
这话半真半假。他怕的不是认不出,而是这六年里,家族的纷争是否愈演愈烈,父亲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那位偏心的家主爷爷,和野心勃勃的三叔雪文,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走吧。”苏夫人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安定的力量,“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你这模样,你娘见了定然欢喜。”
雪尘被她逗笑,心中的紧张散去不少。两人随着进城的人流,缓步走进青阳城。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几家酒楼还亮着灯,隐约传来猜拳行令的声音。
雪尘看着熟悉的街景,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渐渐重合——小时候哥哥雪风带他来买糖葫芦的杂货铺,姐姐雪月偷偷给他塞点心的点心坊,还有父亲雪战常外出……
“前面就是雪府了。”雪尘停下脚步,指向不远处那座气派的府邸。朱漆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只是门环上的铜绿,比六年前更重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片刻后,侧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探出头来,看到雪尘,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震惊,“你……你是……小少爷?”
雪尘认得他,是在雪府待了几十年的老管家福伯。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福伯,是我,雪尘。”
“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福伯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打开大门,“快进来!快进来!我这就去告诉夫人和老爷!”
穿过熟悉的庭院,假山流水依旧,只是草木似乎有些疏于打理。正厅的灯很快亮了起来,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妇人快步迎了出来,鬓边已有了几缕银丝,正是雪尘的母亲苏婉。
“尘儿?”苏婉看着眼前的少年,嘴唇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雪尘喊了一声,眼眶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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